世界各地都有一种近似的文化传统,即人们都乐意将“游”与“学”结合在一起,在自然山水中徜徉。中国文化与自然的关系自古密切,名山大川无不蕴含着文人墨客的印记。行万里路且能补读万卷书之不足,何乐而不为?四月的出游计划早已制定,只因要等学生的考试告一段落方能出行,不然,早在上巳节(阴历三月三,2016年是阳历4月9日)那天我们应该就在水边游春了。但现在也不晚,我们七位老师带着二十多位学生来到了富春江畔。
畅游富春江
天还下着细雨。第一站是富阳城东的庙山坞,黄公望隐居地即在此处。黄公望是“元四家”之首,《富春山居图》的作者。在黄公望纪念馆中,我们可以通过视频、文字介绍及仿作大致了解黄公望的身世和绘画风格。他先官后隐,中间因受诬入狱对其人生影响颇大。在80多岁时始作富春山居图,断断续续历时数年完成,赠与无用师。画作的流传颇具传奇色彩,值得一提的便是明末收藏家吴洪裕因对画作爱之深切而要将其焚以殉葬。画作被点燃之后,他转身离去。他的侄儿就乘他离开之际赶紧扑灭火焰,将已烧成两截的画作保存了下来。这让我想到了捷克小说家卡夫卡,他在临终前嘱咐好友布罗德将其未发表的手稿全部毁掉,可是布罗德没有这么做,以违背作者意愿的方式成就了卡夫卡身后的荣誉。
学生仔细观察富春山居图真实比例印制画作
出了纪念馆,往山中深处走,半小时后可走到黄公望隐居地。途中还会经过数处“景点”。一处名曰“石头画舫”。一块块石头上都画着机器猫、樱桃小丸子、QQ企鹅等彩色卡通头像,令这原本静谧清新之地大煞风景。只有在黄公望隐居处的三间房屋(一卧室、一会客室、一画室)与院落中,如果愿意沉浸,才能隐约感觉到昔日此处的孤独野趣。
黄公望隐居地,左为会客室,右为卧室,两处有走廊相连。
第二站是桐庐严子陵钓台。严子陵,名光,又名遵,东汉隐士,著有《老子指归》(市面上有中华书局“新编诸子集成”版本《老子指归》、上海古籍“中华要籍集释丛书”版本《老子指归校笺》、商务印书馆的《老子指归译注》可供有兴趣的读者参阅)。
书院师生全家福
吃过午饭后,我们先坐轮船沿富春江去钓台。钓台分东西两座,相距很近,但登上近百米的钓台需先穿过富春江诗文碑廊,走廊上无数的石碑刻着历代咏江诗文,可谓大观。
充满浓郁历史气息的诗文碑廊
不过,只怪此处风光的确有其独到灵秀之处,师生大都把目光聚焦于山水间。因天还阴沉,远山层峦叠墨,云雾缭绕。近处江面却垃圾颇多,好在江风还比较清爽,尤其傍晚临近时,阳光从云隙透现,或站或坐在船上的人都沉醉于如画般的风景中,长久无声——直到轮船归岸,我们坐上回杭州的汽车。